三百萬年,無數次的輪回,我和你-達古冰山,終于在今年的七月與你相遇。
七月的成都,高溫持續,熱字當頭。有朋友來成都只住了一晚,就飛速逃離,還扔下:街上的熱風,會把我的臉燙傷,我就像蒸籠里的一只烤鴨,成都的夏天,不適宜我這彩云之南的姑娘來。
當四川省散文學會決定要去黑水的達古冰山進行采風時,朋友的話瞬間響在耳旁:夏天,有機會一定要去達古冰山看看,先別說風景,就一個涼字就讓你生出許多的驚喜來。
七月的達古冰山,涼,誘惑著我。
雪山,我是見過的,盛夏的雪山,少見雪,即使有,也只是零星點綴。冰山,我雖沒有目睹過,但心里不免嘀咕:北方的山已少雪可尋,在四川這樣的緯度,海拔只有5600米,距離成都僅僅260公里的黑水達古冰山,盛夏的七月,還能有多少冰雪可尋呢?
7月18號的早上8.30分,省散文學會采風團準時從成都向達古冰山進發。出發時,炎熱和煩躁這條絲巾,一直圍在我的脖子上。都汶高速,大部分是隧道,路旁的山光禿禿的,少有植被覆蓋,只有地震和泥石流的痕跡清晰可辨。當汽車穿過茂縣,到達飛虹橋后,左行,沿岷江支流猛河而上,很快就到了黑水。
猛河清澈,水的顏色很深,所以猛河也叫黑河,黑水。后來河流流經的兩岸區域,也都統稱為黑水了。一過黑水縣城,山高起來,天藍起來,植被也多了起來,夾岸的楊樹、柳樹以及山坡上高高矮矮的樹木,細細密密的植物,擠成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水霧的白,和著水霧散發出的清涼撲面而來。脖子上的絲巾,我悄悄收了起來。
豁然間,寫著“紅軍橋”的藏式木橋就那樣不經意地出現在眼前。導游告訴我們,二萬五千里長征時,當紅軍翻越了夾金山,夢筆山,亞克夏山,到達黑水縣時,就到達了達古冰山現在所在的景區。
歷史的車輪碾過歲月,汽車的車輪壓過紅軍橋,激蕩在心中的不僅是那段歷史,還有萬千的思緒:如果,如果沒有長征,沒有那些大大小小的腳印和犧牲,我當何時來到這里呢?紅軍橋現已成為一種紀念,一處景點,我們又該以何種心態去對待呢?此時,陽光的午后,時光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把這些思緒定格成一張張明信片,在我眼前不斷地晃動。
聽說秋天的紅軍峽彩林,那是美得一塌糊涂。石橋,長廊,彩林,仿佛就是被哪位粗心的畫家隨手安放在了山水的沙盤中。
涼爽了,困意就來,昏昏沉沉中,車子戛然停在羊茸.哈德藏寨。羊茸.哈德,當地人稱之為“冬巴嘎”,意為神仙居住的地方。它依山勢,傍猛河而建,為碉樓式新寨。
臧家的石頭新寨真是漂亮,與我們想象中古老而神秘的藏寨相去甚遠。新寨用片石和黃泥調漿砌墻,一般為三層,飾以紅、黃、白三色主調藏式修飾。每戶人家的門捐上方都鑲嵌著一塊 1—2米長的方形石板,刻繪著色彩鮮艷的圖騰及文字。有同行的作家羨慕地說:這些精美的石頭,漂亮的色彩,是成都高檔建筑的臺面,卻想不到,在這大山深處,家家戶戶都用的那么普遍和泛濫,太奢侈了。
在一個寨子大門前,我們邂逅了一位老奶奶(卓瑪)。盛夏,她腳上依然穿著有幫的黑皮鞋,緊身花長褲扎在條紋的長棉襪里,又被紫紅色的長裙蓋住。厚厚的黑色棉T恤外罩著一件夾棉的無袖外套,白發被利索地收攏在黑色頭巾里。見我們一行在拍她,臉上沒有驚慌,也沒有躲閃,反而索性就在寨子大門前的石頭上坐了下來,隨便我們拍,一點都沒有大山深處老人的那種忸怩和不好意思,這讓我想起了山的寬厚,從容,恬淡。她高原紅的臉上一直帶著陽光般的笑容。
她的兒女們呢?家里的其他人些呢?怎么一個人都沒有見到,難道他們也都到大城市追逐夢想去了嗎?難道這位老奶奶也是一位固執地堅守在自己熟悉土地上的留守老人?
格桑花和各種小野花,悄悄綻放在寨子的周圍,又肥又嫩的蕨,正探頭探腦地從陽光下鉆出來,那刻在石頭上的神秘文字,轉動的經桶,精美的雕摟,高高的佛塔,佛塔下的寨子,寨子前的老奶奶,老奶奶身邊的拐杖,手中的佛珠,在風中,在陽光下,鋪展成一副充滿著生命質感的油畫。
我忽地想起了老家的媽媽,大概也是老奶奶這樣的年紀,此時正在川南城市鋼筋水泥的酷熱中,在疾病的折磨中苦熬日子。要是媽媽在這里,會怎么樣呢?一時間,眼前的老奶奶幻化成了我媽媽的樣子,我不禁發起了呆。
城市正在以一種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瘋長,而瘋長的城市背后,卻有著人們不易察覺的衰落和孤獨。我用心捕捉一種久違的氣息,借著這樣一種氣息,我抬頭向上望去,上面是高遠的藍天,藍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正悠然地游戈在浩渺的天際。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一片有靈魂的土地,在七月盛夏的清涼中,正徐徐為我們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有人說,在鴻運坡踩過紅石,就會帶來一生的好運。我們一行帶著踩過紅石的好心情來到了金猴海。清澈的湖水,能洗去你內心的疲憊,有朋友曾對我這么說過。我試著掬起一捧清涼的湖水,喝了一小口,那甜絲絲的涼,涼悠悠的甜,直透心窩,我又捧起一捧,擦洗著臉上久居都市的污穢和這一路的風塵。
此時,明晃晃的太陽照在湖面上,照得湖面像一面鏡子,照得我已加了外套的身子暖洋洋的。湖邊,齊刷刷綠了的草漫進我的眼睛,水喂養著草,草染綠了水,草的影子,山的影子在湖水的微坡中攝入我清晰的心電圖,心里“平平仄仄”地與青山對著話。山風,棧道,浪花都對著我說:我聽見了,聽見了你對青山的喜歡,對湖水的熱愛,漫步在草地上的牛馬,山林里跳躍著的精靈,天上的云朵,飛翔的雄鷹,還有飄動的經幡,也都聽見了。
我們的笑聲,歡呼聲,拍照的咔嚓聲,像汩汩遠流的猛河,流淌進草原的每一個角落。格桑花,從時間的深處探出頭來,張望著我們這些遠方的客人。如果說草原是一件漂亮的衣衫,那么,難有比格桑花,更好的紐扣。如果達古湖是一位美麗的卓瑪,那格桑花,一定是她眉間的痣,誘人的唇,頰上的腮紅。
此刻,喧囂的城市遠了,快節奏的工作和生活也遠了,我只想,就在湖邊,湖邊的草地上,草地上的格桑花旁,靠著石頭坐下來,就著軟軟的風,暖暖的陽光,打會盹。
傍晚時分,我們到達達古冰山腳下,吃飯休息。第二天,我們坐觀光車游覽達古冰山景區。
達古冰山地處高山峽谷地帶,導游告訴我,達古的原意是深溝的意思,上達古,中達古和下達古三個藏寨因地勢的高低就散落在這條峽谷深溝上。而我們即將要去的就是雪山群中的達古雪山主峰和洛格斯神山。
僅僅十幾分鐘,據說是目前為止世界上海拔最高的纜車就將我們載到了洛格斯神山山頂上,也就是說,只需要短短的十幾分鐘,我就站在了海拔4860米的山峰之上。
剛出纜車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裹了裹牛仔外套,拉了拉長裙,依然寒氣逼人。但我們已顧不上這些,爭前恐后地沖向外面的雪山。
滿眼是一大片白白的世界,白得連我的眼睛都睜不開。我沒有想到山頂上,這樣的季節,還有這么深,這么多的雪。導游說,瞭望臺外都還有三四米深的雪,瞭望臺上就更深了。導游又告訴我們,我們看到的白是雪,覆蓋在深深雪堆下面的才是冰,全年只有8月最熱的時候,雪全部化去,才能見到冰山的真正面目。
淡淡的云霧繚繞在我們身邊,抓一把,只有一絲濕潤在手,伸開手,如一縷輕煙而去。風過入懷,全身如通了電流一般,淺淺的痛,酥酥的癢。
站在山頂之上,天那么近,云那么近,似乎,我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天空很藍,藍得讓人懷疑它的真實,藍得讓人想流淚。云很白,雪很白,白得很純凈,晴空被這種白洗凈了,人的心靈也似乎在那一瞬間被這種白洗凈了。我在這種白白的主宰中伸開雙臂,大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享受著陽光的撫摸,雪風的輕吻。天地之間,那一刻,似乎都是我的了,也就生出許多的自由和想象來。
瞭望臺外,千山競立,層層疊疊,山外還是山,與天相連的地方,還是山。毛澤東“沁園春.雪”中 “江山如此多嬌”的美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氣魄,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氣概,站在群山之巔,你就領略得更為到位,才知道這詩篇的美妙了。
美妙的還有雪山上的云端咖啡廳,海拔4860米上的咖啡廳,在你心中會是什么樣子呢?如果你和你的愛人,在這云端咖啡廳寬大的觀景窗邊坐下來,點上兩杯滾燙的咖啡,頓時,小屋內,香氣繚繞,熱氣蒸騰,小屋外,冰雪世界,銀裝素裹。你們本身就成格成了一幅畫,一個故事,一段最美好的回憶。說不好你會幻想著以后就在這里生活,更甚至,想在這兒生兒育女,生老病死。
有人說,達古冰山的美景是屬于全世界的,我們將保護好雪線,不讓它再融化,甚至該想辦法恢復冰山原來的面貌,讓我們一睹冰山的風采。
很多年前,冰山終年白雪皚皚,寸草不生,然而只有冰雪的世界,是寂寞的。冰山因站得高,自然就看得遠,冰山看到了遠處的田野,村莊,城市,是那么有生氣,冰山腳下卻因為缺少水源而荒蕪一片。猶豫糾結一番后,冰山決定借助夏季的陽光,粉身碎骨地融化,于是,一夜之間,嘩嘩聲起,雪水從山坡上流下,匯集成溪流,湖泊,又流向遠方。
雪水流經的地方,莊稼開始呼啦啦地瘋長,很快,藏民的臉上就有了收獲的喜悅。
小草卯足勁地喝著融化的雪水,在風中給大地披上綠色的衣衫,當饑腸轆轆的動物們啃食著小草的身體時,小草望著冰山,幸福地笑了。
雪水流進了田野,藏區的人們臉上就有了希望的目光;牛羊飲水時,相互間說著感恩的話;缺水的人們把水小心地收藏在缸子里,很是珍惜;嬉戲的孩子們把笑聲灑向原野,傳到了冰山的耳朵里。冰山看到這些,聽到這些,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而這種幸福是冰山融化之前,在山頂上和神和天空一起受人膜拜而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冰山為自己的選擇感到驕傲和自豪,快樂地就像要飛起來。
冰山沒有翅膀,達古的冰山也不會飛,冰山的翅膀在融化成雪水后順著山勢流淌時,就有了飛翔的快樂。
離開的時候,身邊的人說:春天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秋天的彩林,冬天的雪景,都是不可不看的美景。我再次回頭遙望達古冰山,心里默念,有機會,我一定還來領略你不同季節的風情,帶上我的愛人。
散落在青山綠水中的藏寨
從成都出發,到達黑水縣后,連綿不絕的山巒間,一座座臧家舊寨遺址就那樣在山坡上悄悄地映入我們的眼簾。
對于走近藏區的人們,那些臧家的新寨你也許見過,可那些散落在青山綠水間的臧家碉樓舊寨呢?
那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云下,那些碉樓舊寨,與周圍高峻的山峰,險峭的崖石,碧綠的植物渾然天成,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當我以一種仰望的姿態凝視這些石頭建筑時,一瞬間,卻被它毋庸置疑的威儀所驚到。那被薄霧繚繞的碉樓舊寨似乎正慢慢離開地面,懸浮在空中,從歷史的光陰里,穿過戰爭,穿過動蕩,穿過刀光劍影,緩緩向我們飄過來。
碉樓,是古代歷史的遺存,是動蕩和戰爭的記憶,它存留在時光的深處。
也許很多年前,有人因為躲避戰亂,偶然路過這里,驚喜這里的土,花,水,山……于是,就在這里搭棚,修寨,放牧,墾荒,播種。后來娶妻生子,子孫后代越來越多,作為藏族的一個分支,嘉絨藏區就慢慢形成了。有了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了煙火,有了貧富,有了土司。
人的欲望總是越來越大的,膨脹起來的欲望在清朝乾隆年間達到了一個峰值,于是朝廷與土司之間的欲望矛盾就只有通過戰爭來解決。據史料記載,乾隆年間,朝廷僅僅征服大小金川的土司就用了十年,耗資高達7000萬兩白銀。山高路遠自然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寨子上大大小小,每家每戶都有的碉樓。
碉樓無疑是抵御征服者最有力的屏障。
碉樓原本只是寨子的一部分,每一戶藏民都會修一座碉樓,平時如普通房屋一般用途。而當戰爭爆發時,碉樓就在飛揚的箭頭中幻化成一個個戰爭的陣地,碉樓之間互相呼應,形成一座座堅實的堡壘。
碉樓易守難攻,成了朝廷難以攻克的最大障礙之一,今天我們看到的碉樓,大部分是清朝乾隆年間朝廷和土司之間的戰爭遺址,還有地震后的民寨舊址。
歲月沉淀中,硝煙是碉樓最濃的味道,彌漫著征戰殺戮的血腥嗆人味,令人背脊發涼。
讀阿來的《塵埃落定》時,一個地方同一天來了兩位“妖怪”,滿頭黃毛卷的是來自西方的傳教士查爾斯,另一位是來自西藏的西格僧人。兩個“妖怪”所授教法不同,但都沒能在此站穩腳跟,西格因為堅持自己的教派,還被土司割了兩次舌頭,雖然不屈,但終歸也是徒然。
這就是信仰!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信仰的力量,在西方,在藏區,是我這樣的俗人難以想象的。如果有人試圖改變他們的信仰,遭受的一定是反抗,生死的反抗。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碉樓也是反抗侵占信仰的一種方式,碉樓里射出的箭頭就是對侵占的最好回答。有了新中國成立后確定的尊重民族信仰,宗教自由的方針政策,這么多年的和平,才讓這些碉樓以隱退的姿態,成了一處遺址,一處風景。
碉樓的隱退暗示了家園的和平。當戰爭從生活中遠離,碉樓就化身為了歷史和文化的象征,以遺址的方式出現在旅人的相機里。
因為時間的關系,我們錯過了名氣越來越大的色爾古藏寨。色爾古是藏語,意為“盛產黃金的地方”。有人稱之為“東方的古堡”, “川西北的小布達拉宮”,川西高原藏族文化的活化石。
正當我們惋惜之時,沙沙飛馳的汽車把我們帶到了羊茸.哈德藏寨。當地人稱之為“冬巴嘎”,意為神仙居住的地方。羊茸.哈德藏寨依山勢,傍猛河而建,為碉樓式新寨,碉樓只是作為這些新寨子的一種裝飾了。這些碉樓新寨用片石和黃泥調漿砌墻,一般為三層,飾以紅、黃、白三色主調藏式修飾。每戶人家的門捐上方都鑲嵌著一塊 1—2米長的方形石板,刻繪著色彩鮮艷的圖騰及文字。
連綿不絕的青山,與綠樹成蔭的藏寨相偎相依,顯得別致又清新。陽光下,一座座臧家小樓明亮起來,溫暖,清爽的氣息承載著一種安定祥和。
我隨意地走進一戶藏民的家里,客廳地板、墻壁和天花板全是用桑拉板裝成,除了正面電視墻上雕刻復雜的柜子和四周擺放的藏繡沙發,還透著一股濃濃的臧家風格外,其他地方的裝飾已加入了許多現代的漢元素。這寨子的主人,—位50多歲的卓瑪告訴我,這樣裝修是為了發展旅游業,如果全部采用臧家風格裝修,游客也許會住不習慣。看來在已經成為旅游景區的羊茸.哈德藏寨,想看見原滋原味的藏家裝飾,已經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隨著黑水縣對旅游開發力度的加大,臧家傳統的生活方式正不斷地發生著變化,原來種植青稞的土地變成了盤山公路。政府更是把以往分散經營的藏家樂,聚集在一起,全部實現標準化管理,還設計打造了民俗體驗、特色美食、土特產超市等一系列旅游服務。讓羊茸.哈德藏寨成為一個以推崇藏民族文化為主題,引導游人體味古樸、自然的藏家田園生活,享受藏傳佛教文化帶給您的心靈體驗的特色藏寨。很多游人也喜歡住在有碉樓,有歷史文化的藏家樂里。
越來越受到人們關注,喜歡的碉樓藏寨,終有一天會走向世界。
晚上,我們就在臧家樂享受晚餐,臧家的火鍋,醇香的青棵砸酒,獨具風味的酸菜面塊、蕎面燒模、洋芋糍耙,大塊的牛肉......把我的肚子撐得溜圓。我信步朝外走去,格桑花的清香合著泥土的味道撲鼻而來,秋千上孩子們的歡笑聲此起彼伏。
一位60多歲的卓瑪,站在高高碉樓上,不經意進入我的視線。卓瑪正凝視著遠方,眼里,有深情,也有淡淡的憂傷。她在望什么呢?我順著她眼睛的方向望過去,遠處是青山,還有青山下的盤山公路。
這次我們進寨,一路上很少見到年輕的藏民。難道,這里的年輕藏民們也都到外地尋找中國夢去了?難道這位碉樓上的卓瑪是在眺望遠方,思念遠方的游子?
晚霞中,那飄風的經幡,飛揚的頭飾,手中的佛珠,凝望的身影,盛開的格桑花,定格成一幅生動的油畫。我一下禁有些呆了。卓瑪的身上,除了女性的溫柔外,還散發出一種陽剛的,健康的力量,她蓬勃飽滿的身體里,是豐盈而潔凈的靈魂。
但愿從達古冰山上吹來的風,風吹過的山,被山簇擁著的藏寨,藏寨上的碉樓,碉樓下的格桑花,能知道這位卓瑪的心思。
在大和諧的背景下,藏民們是幸運的,他們在文明交匯點找到了一種新的平衡,生活自然也是越來越好。從卓瑪說起這些變化的表情和話語中,藏族同胞對黨對政府還是懷有深厚的感恩之情的。
隱退的碉樓也是幸運的,這里的人和往事,碉樓和寨子,都很美。
匆匆來去,對藏寨的了解才剛剛開了個頭,想要更多了解藏寨碉樓的歷史,文化,體味臧家的風土人情,領略臧家的獨特風景和美食,則需要你親自到黑水來,到達古來,到色爾古藏寨,羊茸.哈德藏寨來,來看,來聽,來記錄。
作者簡介:
彭衛鋒,70年代生,四川自貢人,成都大學畢業,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現在成都市圖書館工作。
兩年前開始碼字,作品散見于《散文選刊》、《華西都市報》、《西南作家》、《四川散文》等報刊,其中散文《母親戒煙記》曾榮獲“2016年中國年度散文獎”二等獎。